第3302章未知礼物

数分钟后，薄雾内慢慢出现了一个缺口。

路易吉的身影从缺口中被“排斥”出来。

路易吉一边看着那还未消散的迷雾，一边在心灵系带里嘀咕：“让我看看你的情报网又不会死，非要把我踢出来，真是小气……”

路易吉话音刚落，心灵系带里便传来了安格尔的声音：“下次说我坏话的时候，别在心灵系带里说。”

路易吉哼唧两声：“我不在这里说，你怎么能听到。”

安格尔：“那你继续说吧，我可以当没听到。”

路易吉横眉一竖，真的按照安格尔的意思，开始在心灵系带里诽谤起来。只是无论他怎么夸张说辞，安格尔都没有再吭声。

路易吉瞥了眼那团团流转的雾气，最终无可奈何的低喃：“真没劲。”

而此时，处于雾气中央的安格尔，完全没去管路易吉的抱怨，而是将海德兰从手镯里召唤了出来。

海德兰辅一出现，体内散发出的淡紫色光华，便将周围的雾气映照出了一片朦胧水色。

如果海德兰能思考、能理解、且有意愿回答，这就代表了海德兰的智慧在增长。

汪汪将海德兰的表现，都看在眼里，它也激动，它也兴奋，但是……它也焦虑与迷茫。

鹅执事的头发和衣服则没有什么特别，但值得一提的是，鹅执事的双手是纯白的双翼，脚部则被大量的幻羽所覆盖，呈现出掉落的白色绒羽形态，这些绒羽在脚下形成了一片如云朵般的幻象。

因为海德兰是汪汪发出指令，让它跟着安格尔的，这也让汪汪对海德兰格外关注。

安格尔接下来又尝试的询问了海德兰一些问题。

这突如其来的情绪，让安格尔有些惊讶。

海德兰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？

海德兰很少表达情绪，或者说，虚空旅行家这个族群，除了汪汪外，其他的虚空旅行家都不太会有情绪的表达。

“你这是在说……喜欢？”安格尔顿了顿，伸出手：“如果你喜欢，就触碰一下我的手。”

愠怒。

还没等安格尔适应恍惚，便接收到了汪汪传递来的信息：“你怎么又来了？”

其中，关于《异火药剂师》的问题，海德兰都能给出喜人的反应；但如果是其他的问题，或者是稍微深奥点的问题，海德兰的反应就很小了。

安格尔早就做好了准备，与海德兰配合，很快就把鹅执事与克洛斯的外貌特征，都发了过去。

这些情绪都很单一，且一定要有外部刺激，才能让虚空旅行家表露出相关情绪。

刚才那两个问题，他其实对答案并不在意，他在意的是，海德兰能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？能不能思考？以及愿不愿意回答？

这属于愤怒类的情绪，但它没有达到愤怒上头的极端，而是恼怒而未达、心火未旺的阶段。而且，有时候这种怒，也算不是真怒，而是一种假怒。

安格尔没有办法立刻给出结论，但从当前的情况来看，海德兰的智慧的确有进步。

看到海德兰的回答，安格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。

安格尔低下头，眼神疑惑的看向海德兰。

安格尔笑了笑，没有再逗它，而是探出手指，触碰自己的眉心。

汪汪收到画面后，立刻将消息传递了出去。想要得到全部回馈，还需要稍等片刻。

“又让我查鹅执事的情报？”汪汪嘀咕了一句：“真麻烦……好吧，你把他的画面传过来，一定要详实。”

海德兰似乎不懂安格尔为何会突然将目光看向自己。

其中“稀少”这个标签是公认的，可以暂且不提。光说“无价值”与“愚蠢”这两个标签，前者是世人的谬误，从虚空网络就可以看出，虚空旅行家的价值极高；但后者，安格尔就很难反驳了。

是的，不止有鹅执事，还有克洛斯。

看看那些被格鲁兹戴华德抓到幻灵之城的虚空旅行家，想想那些只要抓到虚空旅行家就会进行各种研究、实验的人类巫师，还有对虚空旅行家虎视眈眈的魔鲸……

至于说，何谓“莫来由”。

不过，克洛斯的外貌特征并不明显，他常年带着面具，身形似人，没有很特殊的体貌，顶多在衣着打扮上有一些自我的风格。

从智商这块来说，虚空旅行家的确很愚笨。

但光是这些，其实也还不太够。安格尔自己也不觉得汪汪那边能查到克洛斯的情报，不过他还是发过去了，就当是备个案。

此前，或许只能做简单的沟通交流，更多内容海德兰根本无法理解。

要知道，虚空旅行家的标签，向来只有“稀少”、“无价值”、“愚蠢”这三样。

而在和海德兰交流的这段时间里，汪汪明显的感觉到，海德兰展现出来的情绪，以及表述的内容，正飞快的提升。

海德兰一看到“暗号”，立刻从那如史莱姆的身体中，探出一条触手，伸入了安格尔的眉心之中。

本来像个小黑豆的眼睛，变成了爱心的形状。

甚至，就连虚空旅行家中唯一的“智者”汪汪，都对此无力反驳。

汪汪可以接受虚空旅行家接触安格尔，但它无法接受，它们接触其他的智慧生灵。它太明白，人类与其他智慧生物的欲望与贪婪了。

鹅执事虽然也常年带着“鹅面具”，但这个面具并不是全脸遮挡的，鼻子以下都是露出来。

它们大多只懂得接受汪汪的指令，而无法自我的思考。

因为情绪表达，是一种智慧程度的映射，而偏偏虚空旅行家就没有什么智慧。

安格尔相信，汪汪如果得知这个消息，恐怕也会很惊喜。

当然，这并不是说虚空旅行家不懂得表达情绪，而是虚空旅行家在情绪的表达中更倾向于单一的情绪。

而感性与回忆，成为了情绪波动的由。

但这世上很少有真正无缘无故的情绪，“莫来由”其实是有“由”的，只是这个“由”，一般来说比较微小，按照常理认为，不该由这么小的理由引发如此大的情绪。

毕竟，海德兰是目前所有虚空旅行家中，唯一近距离接触人类文明的同伴。

虽然海德兰很快就恢复了平静，但那一丝的愠怒，还是被安格尔捕捉到了。